不想说话，连春风的徐徐
也是多余的喧嚣
像遍布大街小巷的柳絮
令人躲避
去偏远的深山老林吧
趟过刚解冻的小河
未融化的残雪，凌乱的枯叶
老虎和狗熊的粪屎
吸引重新苏醒的爬虫
趋之若鹜，分解春天的味道
人究竟是什么心态的
行尸走肉呢
比这些虫子多进化了多少年
依然没有超越
传说里的神仙
不想说话，听石头的绽放
在斑驳光秃的岩石旁
也可以是孤零的小山丘
饱经风霜的侧面
没有刻写人类的痕迹
壮丽山河的虚假感慨
冰冷沉默，真正的与世无争
也不知道自身的存在
只是没有感觉的石头
怎么绽放
不想说话，听石头的绽放
听到了蚂蚁的争吵
乌云的咆哮，春草的欢唱
时光的沙哑，蓓蕾的感叹
而石头的绽放，有微风
在岩石和耳朵的缝隙间擦过
鬓角的毛发瑟瑟发抖
似乎大地深处的岩浆涌动声
即将撕裂貌似平静的地壳
连沉默的大地也要
听石头的绽放么
不想说话，听石头的绽放
因为谎言，阉割了
燕子似是而非的呢喃
还是听石头的绽放
更令春天的欲望静安
耳朵贴在石头上
像贴在曾经滚热的胸膛
灵芝样缓慢的生长
如果在石头粉碎前
石头的绽放，和心跳一起
砰砰，最好
不想说话，听石头的绽放
听我们自己
良心的
心跳
时光，你有心跳么
石头的绽放，不想说话
高凡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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